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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ais, Day 0

 2020 年8月16日抵達。

從維也納搭機到布魯塞爾,轉火車進里昂,再換車到卡萊,我花了十一個小時到這裡。

卡萊看起來像是破敗版的荷蘭,建築的型態和荷蘭比利時類似,SCNF出來有人隔空對我拋飛吻,大概是移民吧。

房間小小的,也是比我想的要破敗一些,屋子是吱吱咖咖的老房子,樓梯很小,牆上貼著天使的壁紙,我想屋主應該沒有什麼錢,不然法國人家的裝潢不太應該是長這樣的。但也有可能是我被奧地利的居家空間養刁了,那裡什麼看起來都清潔而維護得宜,一塵不染的發亮,比起來,我小房間廚房櫃子的塵埃以及日期模糊的香料顯得無比可疑。

屋主如評論上所言是一個chatty的人,他不知道我要利用他免費練習法文,開開心心的和我大聊中國。有趣的是我們立場不同,他批評西方,稱揚中國的進步,我懷疑他在那裡受到的大外宣,更懷疑他口中所言不會被政治所改變的自由來自為何。半是因為我法文實在不好,半是因為他的論點矛盾不通,我其實沒有很理解他的觀點。聽下來只覺得是一個對國際政治不理解而活在東方光暈夢裡的西方人。東方是國際化的標誌,東方是成為世界公民的一塊拼圖,缺一不可。

但至少他很友善,然後他會一直跟我講法文,這就夠了。我也並不是為了交朋友來到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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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志工與人類學家....

人類學家Mead 穿著薩摩亞服飾與當地人合影 photo:  http://www.scielo.br/scielo.php?pid=S1809-43412012000200008&script=sci_arttext        一直到現在,我其實還是無法自稱自己是個人類學家,就算我受過一點點的訓練,花了很多時間寫了一本論文,但慚愧的是我依然懷疑自己有多少人類學的視野,在學理上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念人類學的初衷,其實是模糊地希望能做一些事情,而我相信「人類學」對那些事情大概是有益的。不過就像我一直到了大四,才知道原來自己有興趣的那些東西範疇上有個名字叫做「人類學」,我在碩班後期,也才知道我想做的事情可能有個名字,叫做「人道援助」。這個模糊地概念在當了某機構志工後開始變得清晰了些......或許是終於認識了一些這條路上的人,也開始接觸到了這方面的資料,「人道援助」對我來說再也不是網路上才會出現的名詞,而「志工」到底是什麼,在人道援助中到底背負著怎樣的腳色,也隨著國合會的行前訓練以及協調人的駐地訓練,開始被我們進行反思與質疑。         事實上,我覺得 「人類學家」與的「國際志工」存在著一些非常可愛的相似性: 1. 文化衝擊(或驚嚇): photo from:  http://buenavista.typepad.com/buena_vista/2007/07/culture-shock--.html 不管是人類學家或是國際志工,長時間在異地的跨文化相處都是我們的工作。跨文化經驗曾經是人類學這門科學最重要的傳統,長時間、細膩和質化的研究方法,在人類學中稱為「參與觀察」,我們也一直相信外來者的身分,能將我們在觀察當地的文化時處於一個抽離的位置,此時發生在我們身上的 culture shock 有助於我們看到事物的其他觀點,並找出不同的脈絡。也就是說,所有在地 (local) 所認為習以為常、不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在人類學家的眼中,可能都是解讀這個社會/群體的關鍵。當然,現在也有很多人類學家在研究自己的社會,但是從既有框架抽離,對現象進行抽象思考及分析的過程仍然是必要的。 一樣是遭受文化衝...

BNZ田野日誌 071220

在12/4第一次和草泥馬會面之後,大概就算是真的進入田野了。雖然已經跟傳統人類學住在社區裡面無關,但我也開始可以寫田野日誌了 -- 年長的我現在比較用功,二十幾歲時,我是不寫日誌的,寫筆記就夠我勞神了。 12/7拜訪羊駝,組織裡的人抽出空來,聽我們為論文做簡報。羊駝的人看起來很和善,但他們都完全沒有自我介紹,讓我們覺得很困惑。發言最多的人大概就是老闆吧....看不清大家的職務以及階級關係,我們只能慢慢認識彼此。週五我們可以開始去羊駝診所做參與觀察。我覺得和大妞的搭檔時在是很合拍,大妞很敢言,做決定快,善邏輯思考,有醫療背景;我謹慎心細,有耐心,擅長勾連大圖像,且結構條理分明,因為人文學科訓練善於掌握抽象的連結。大妞法語好,我紀錄佳,兩個人在一起是加成的。 這是我喜歡的合作關係,我覺得很享受。 草泥馬和羊駝裡的人都認識我們了,有不認識我的人直接叫我名字。但我都不知道他們是誰,好奇怪啊。 看起來要把草泥馬的員工名路統統背起來。這任務比之前背二十幾個柬埔寨員工簡單多了,我很有幹勁。 法文是硬傷。讓我想起10年前剛去哥國西語講得一蹋糊塗竟然也敢去做田野的日子。我的法文比當時我得西文好多了,但依然,沒辦法懂得全部。我真得很想馬上變得流利,但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幸好有大妞。我會再加油的。 受困於語言,我的田野筆記恐怕有誤差。幸好有大妞可以Verify。真幸運。 羊駝說BNZ對當事人來說不是toxicamanie,而是一種促進健康(我是否可以用Well being 這個字?) 的物質,可以擺脫戒斷期他種成癮物質,緩和症狀,幫助入睡。大部分人並不會把這樣的藥物跟drogue連在一起。 這可能是一個重要的認知。可以探查移民們對BNZ的態度和認識,以及對此藥品的風險評估。

雜記

1。Nacionalismo   朋友生日一起喝啤酒,談到 Nacionalismo。他們說墨西哥與巴西是民族主義(按:這裡的「民族主義」指的並非國家想像的建構,而是人民對於自己國家的信心。)最盛的國家,當地的國民比外國人擁有更多的機會,而在哥倫比亞,人們擁有外國人迷思,一切的東西都要去國外鍍金回來才值錢,學歷好的是美國或歐洲(但不包括西班牙)的學歷,至於哥倫比亞自己出產的學位,則不在此列。外籍人士擁有比較好的機會以及薪水,勝過本地人,政府對保護本地人的工作權並不盡心。   不過話說回來,若在外資進入上,哥倫比亞本土的企業總是比外資來得受歡迎。這裡沒有星巴克(咖啡原產產地怎麼可能會有星巴克),有肯德基,但也有與之相抗的哥倫比亞本土肯德基,美國有Oreos,哥國也會複製一模一樣的東西然後改個名字。美國有Victoria's secret,這裡有 woman's secret (secreto de mujer)....企業可能不偏好本國的學歷與勞工,國人到是很偏好自己國家土產的產品。都會跟我說「這是哥倫比亞的,較好」。這也是他們民族主義的一種表現吧。 2。鬍渣   同一天認識鬍渣,喝啤酒時他就坐在我隔壁。鬍渣做過yaje,他說,那時他突然對自己的生涯失去了信心,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畢業,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強大的恐懼淹沒了他,他轉而向yaje求助。「每個人都會看到不同的景象。」鬍渣說,「我那時候看到很多顏色還有很多很多的幾何圖形,然後yaje會給你一個啟示--只有你才能接收到的啟示,從此生命就再也不同。」至於是什麼啟示,鬍渣倒是沒有辦法形容。   bar裡很吵,我要了鬍渣的電話,決定下一次跟他吃個飯再談談他的yaje經驗。鬍渣也說可以介紹我認識那一位daida(chaman),只不過,那位先生要等到要喝yaje的人集滿二十個才做儀式,並是在離波哥大乘巴士大概三十分鐘遠的小村。希望近期內能有消息。這裡什麼都要等。 3。這裡什麼都要等。   被放鳥幾次後,習得了這裡的時間。      EP在努爾人當中描述到,努爾人的時間,以季節和事件分際。我想哥倫比亞人的時間就像水一樣有著不停向下流的特性。常常約好星期幾要一起吃飯,星期六一起出去,到後來都沒有消息。經過幾次我終於學到,口頭的邀請以及不拒絕是一種禮貌的表...